艺术的性的影响

2023-07-30
艺术的性的影响:上文所说关于文学的种种,也都适用于艺术。艺术和文学一样,也可以间接做性教育与性卫生工作的一个有价值的助手。用这种的眼光来看,我们便不妨把近代的艺术搁起不提,因为它并没有多大帮助,但是古希腊的裸体的雕塑,以及文艺复兴时代意大利名家的裸体画像,在这方面便可以有很大的贡献。所以我们要让儿童们很早就有观摩这些塑像和画像的机会,并且越早越好。恩德霖比喻得好,观摩得越早,儿童便越可以养成一种抵抗力,庶几将来可以不受低级趣味的裸体作品的诱惑。此种早年的观摩还有一种好处,就是使儿童对于自然的纯洁,早早就养成一个正确的观念。许雷(Holler)有一次说,“凡是对于艺术中的裸体现象已经有过一种素养、而能够冷静的欣赏的人,他对于自然界里的裸体现象,一定也能同样的欣赏。”

根据上文的理论,我们以为希腊罗马的塑像的石膏模型,以及意大利名画家裸体造象的印本,都很可以用作教室的点缀品。这种点缀的用意倒不在狭义的教育,而在使儿童们可以耳濡目染、于不知不觉之间对于人体养成一个正确与自然的观念。意大利的小学教师,听说时常把全班的学生领到画院里去参观;结果很好;又听说这种参观是国家规定的教育的一部分。

艺术上的裸体的美,是谁都应该能领略的。可惜这种领略的能力太不普遍。许多国家,和许多阶级的人士,对于这种能力太没有训练。唯其太没有训练,所以在英美的社会里,为了美术院里陈列了个把石像,或商店的橱窗里放了张把名画的印本(例如极平常的雷登的《女灵澡身图》Leighton′s“BathofPsyche”),又或街道两旁新添了几个代表各种美德的雕塑的像,便有人结队游行,向官厅请愿,不达撤去的目的不止。市上的民众,在这方面既同样的没有训练,所以一经人家鼓吹,也便随声附和;结果,那些伪善的、以风化为怀的人也竟会如愿以偿。这种举动,对于社会的真正的道德生活,实在是不利的。就是用宗教的眼光来看,这种过分的所谓整顿风化的干涉行为也是说不过去的。诺司戈德(H·Northcote)曾经从基督教的立场,对于艺术上的裸体现象,有过一度很有见地、也很和平中正的讨论。他以为艺术中的裸体现象自有它的价值,不应不分皂白的排斥;他又指示给大家看,裸体和性爱并没有不可分离的关系,即使有时候有关系,而引起反应,那种反应,正是艺术最良好最纯洁的表现所能激发的人情,是极正当的,无所用其隐讳。我们要反对性爱的艺术作品的话,《圣经》上的许多故事,便无法充分的传达出来

除了艺术上的裸体现象以外,到了春机发动期的青年男女也应当有观摩健美的人体照相的机会——二者应该相辅而行。以前行此种照相或包含此种照相而可以使少年人观览的书,是不容易觅到的。现在此种困难已不复存在。海牙的施特拉兹博士(Dr.C.H.Stratz)是在这方面的一位先进,他精造了许多健美贞洁的裸体照相,编成了好几种书。略后,美京华盛顿的舒费尔

 
 



《基督教与性问题》(见前),第十四章。

其中尤著者为《儿童之身体》、《女体美》、《女性的种族美》等三种(DerKorperdes,Kindes,DieSch(nheit

desWeiblihenKorpers’与DieRassenschoenheitd esWeibes),概为司徒卡特城之恩克公司(Enke,stuttgart)

出版。
脱医师(Dr,Shufeldt)也编印一本书,叫做《人体形态观摩录》(StudiesoftheHumanForm),把他多年关于裸体现象的研究的结果,归纳在一起,那种客观的精神和施氏的一般无二。对于这种人体的照相的研究,我们在此有一点小小的纠正。以前的名塑名画,或因时代的风尚,或因世俗的伪善,往往未必把人体的庐山真面和盘托出;近代的裸体照相也竟有因袭此种故智的。这实在是大可不必的。因伪善而有所保留,本属不可;而所谓时代的风尚,则事隔已一二千年,更无盲从的必要。例如以前裸体画像不绘阴毛,这也许是伪善的结果,但东方社会里,即在今日,也有拔除阴毛的习惯,古代的艺术区域逼近东方,难免不受相当影响,而逐渐成为一种艺术的习惯。这原是无可厚非的。但事至今日,再要维持这种习惯,那就太不自然,太不合理了。然而说也奇怪,即在今日也还有人替此种习惯辩护的。海厉生氏(F.Harrison)在一篇杂志文章里说:“我们有一桩极古老、极必须、极普通的习惯,要是我们故意要把它破坏的话,我们可以教极不正经的人青筋暴胀,教女子立刻退避三舍”。要是男女儿童,从小对于裸体的照相便已司空见惯的话,这一类可以令人作三日呕的臭文章也就没有人写了。

在我们西方人中间,儿童对于裸体现象的单纯的态度,很早就受一度打击,所以到了后来要加以挽救,势非特地的用一些教育功夫不可,否则它也许终身不免把“性”和“淫”混为一谈。对于一个赶牛的田舍儿或一个当大姐的乡下姑娘,一切裸体的现象,都是可耻的,连希腊的塑像也不是例外。一个乡下人见了一张极腔美的裸体女于的照相,便指着它说,“我有一张女人的相片,和她很像,还抽着香烟咧。”欧洲北部诸国的民众,在这方面的辨别力,至今还没有超过这一个境界。什么是美,什么是淫,他们的了解还不过是田舍郎和傻大姐的了解罢了。

 
 



























舒氏此书成后,即献给施氏,以示景仰先进之意。

见1907年8月份的《十九世纪与以后》(NineteenthCenturyandAfter)。

此所云习惯,显系指造像者于男子阴部必做一桐叶,以为隐蔽。尝见巴黎某幽默杂志载画一幅,中示一

新成之石像,方将揭幕之顷,雕塑师某忽自远处狂奔而来,手持一大桐叶,向坛上大呼曰,”且慢揭幕,

余忘却最重要之一事矣!”——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