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白》的悲剧快感与恶意

2023-11-23
《麦克白》的悲剧快感与恶意:欣赏悲剧的快感主要是一种审美快感。那什么是审美呢?

  审美简单来说就是对美的事物的一种欣赏,是对艺术的赞赏。艺术是一种不同于生活真实本身的一种虚构的事实。所以对于审美来说,它并不是出于某种实际的目的而产生的,也并不会引发任何目的和需要。另一方面,审美是不包含任何逻辑的无组织无目的的行为,只可能伴随一定的情感,与任何实际性活动无关。

  在观看戏剧《麦克白》的过程中,由于观众的精力都集中于这一出戏剧之中,所以观众本身和戏剧之间这两个个体之间的距离,在审美活动中消失。叔本华曾对这种现象有过深刻的思考,他认为在审美活动中,观众“不再考虑事物的时间、地点、原因和去向,而只看孤立着的事物本身”,并且会“迷失在对象之中,甚至忘记自己的个性、一直,而仅仅作为纯粹的主体继续存在。[2]”这就是我们常说的移情现象,把主观的感情投射到客体中去,又可以把客体的情调吸引到主体中来。在移情的作用下,客体也和人一样,具有了人的情感、人的特征、人的表现。

  由于审美活动的存在不牵扯任何的逻辑思维,在欣赏悲剧《麦克白》的过程中,往往会产生悲剧的快感与恶意。因为往往观众知道,艺术作品的苦难并不是真正的苦难,而是艺术作品中的虚构的苦难,

  观众从悲剧《麦克白》中收获的快感其实是一种幸灾乐祸的表现,是恶意的开始。如果我们杀了人,受到内心的煎熬,肯定会感到十分痛苦。但是杀人的并不是观众,登上王位的也不是观众,观众作为旁观者的角度,目睹了麦克白杀人登上王位的种种心理过程,作为旁观者,我们内心的冷酷、无情得到了满足。并且,我们观看悲剧的快感也许并不来源于麦克白悲剧的本身,不是对麦克白的嘲讽,而是庆幸这个悲剧并没有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从而产哼了一种清高孤冷的优越感。

  桑塔亚那说:“在悲剧中感到恶,但与此同时,不论它多么强大,却不能伤害到我们,这种感觉可以大大刺激我们自己完好无恙的意识。[3]”并且,麦克白和妻子在生活中的地位比观众高,命运确实如此的曲折不堪,因此,观众更能够从中获得一种优越感,这是悲剧快感的来源。并且这种恶意正契合了人性中残酷的部分。亚历山大培因则认为:“按照斯图瓦特的意见,力量似乎很可能是恶意快感的基础。然而事实也可以同样证明相反的命题―恶意是力量的快乐的基础。事实上,有了强大的力量,我们就无论有没有报复的借口,都可以得到看别人受苦的基本满足,同时我们又能避免自己成为那种恶意心情的牺牲品。[4]”

  因此,从观看悲剧《麦克白》的过程中获得的不必遭受残酷命运的安全感和俯瞰他人的优越感都是以悲剧的恶意为基础的。

  小结:在《麦克白》中,悲剧人物麦克白在道德品质和正义上并没有好到极点,他的悲剧下场并不是因为罪恶,而是因为种种致命的过失和缺点。他的下场在一定程度上是咎由自取的后果,比悲剧人物品格更完美的人也许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灾难。《麦克白》中人物的行为几乎都可以用佛洛依德的自我、本我和超我的理论去解释,也使观众在观看过程中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人性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