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丘蒙夫人所著的各书,大部分是以母亲做对象的;她的议论大率很健全、很直接,文笔也美;李德尔顿的各书虽无一定对象,也是很好。下文所提的各书却属于第三类,它们的对象是已达春机发动期的男女儿童。它们都
①艾尔美夫人(Mrs.WolstenholmeElmy)印行(通信处为英国BuxtonHouse,Congleton)。
提到性的交合,有的详些,有的略些;它们也大都讲起手淫。《生命的故事》(TheStoryofLife)是一个已故的很有才的女子叫做霍布金斯(ElliceHopkins)的手笔,有些失诸模糊印象,不很显豁,中间高妙的宗教观念也太多。邱鲁比的《健康的童年》(ArthurTrewby,HealthyBoyhood)是一本小小的书,倾向很健全;是以手淫做专题的。葛克(EdwardBruceKirk)做的两本书,《男童摄生一夕谈》与《女童摄生一夕谈》(ATalkwithBoysaboutThemselves与AtalkwithGirlsaboutThemselves),是把性的卫生和身体一般的卫生相提并论的(关于女童一书实系葛氏与一女作家合作的结果)。比上面所提的各书都要更有价值的是华伦的《差不多十四岁了》(M.A.Warren,A1mostFourteen)。华氏是美国的一位教师,他以一八九二年写成这本书;笔墨的雅驯细腻,真是得未曾有,就教一个感觉最锐敏不过的闺女读去,也决不会有什么触眼的地方。拿这样的一书给正在春机发动期内的青年男女阅读,真是再好没有的了。可是对于性的伪善者,真可以说没有一本书是圣洁的,他们居然在这本书里也找到了“淫秽”的东西,因此,在一八九七年间,他们就串通了法律,禁止这本书的流行。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凡是可以打动一个性的伪善者的性欲的东西,无论本身怎样圣洁,对于那伪善者的心,总多少有一些“淫秽”,否则何以能打动他呢?不过,薛吕德(Theodoreschroder)说得好,“书不淫人人自淫,淫秽是读者自己对于一种书的贡献。”惟其如此,我们觉得世间更不能没有这种书,惟独这种书才有希望把性的伪善者逐渐减少;所以用法律来禁止这一类绝对的好书,不特不能促进性道德,适足以增加性的不道德。后来有人告诉我,这本书后来再版过,但最精彩的部分已被窜去;薛吕德又在他的文章①里提起作者自己亦终于被教育当局停职,不能再做那公立小学的校长。德国李希纽士加女士的那本《儿童的性教育》(MariaLischnewska,GeschlechtlicheBelehrungderKinder)②是最详尽最值得佩服的一篇讨论,不过作者的兴趣侧重在教员的一方面,而不侧重在母亲的一方面。但假若做母亲的想多得一些参考,不妨查阅莎罗士的《小孩子是那里来的?(》HugoSalus,WoKommendieKinderher?)、许蒂尔的《母亲的天职之一》(E.Stiehl,EineMutterpficht)和许多别的书籍。肯特博士(Dr.AifredKind)则竭力的推荐戈理德的《和我儿女的一席谈话》(LudwingGurlitt’DerVerkehrmitmeinenKindern),对于这本书的能够把性教育和审美的教育相提并论,他尤其是觉得难能可贵。布洛克在他那本《现代的性生活》的第二十六章里也提到了许多同类的书(Bloch,SexualLifeofourTime)。
我不惮烦琐的把这许多小书提出来,因为它们的发行往往是半公开性质的,平日不但不容易买到,并且根本就不大听见。在现状之下,大家似乎依然把这一类书的流通当作一种不名誉的行为,只好私下传递,不便公开卖买。这种态度也不能说是不自然;像《差不多十四岁了》那样的一本有益的书,不但得不到鼓励,反而要受禁止,它的作者,不但得不到荣誉,反而要受排挤,以至于终身不能希望再有什么发展;在名为很文明的国家像美国犹且如此,其他又何足怪呢?
①《言论与出版的自由对于贞洁宣传之重要》(LibertyofSpeechandPressEssentialtoPurityPropagada),
第34页。
②同注③所引参考物第四、第五小册,有单行复印本。
参考的书籍固然重要,但我不妨在这里加一句,就是,当一个母亲和她的子女作实际谈话的时候,最好还是多多的靠她自己平日的知识和随机应变的能力,不要把书上的知识当作泰山之靠。